六月十号那场雨绝对是有生以来开车行进遇到的最大的雨。
北边天空灰暗,蚯蚓状的闪电频频现身,刹那间天地惨白,瞬间又陷入灰暗里。风很大,没有雷声。路上已经少有行人,这雨怄了半天了,未雨绸缪的路人早已经安顿好,只有汽车一族肆无忌惮,瞪着一双混红眼睛穿梭在风雨里。
风越来越大,汽车都不敢靠近路边,生怕行道树砸下来。雨点大,借助风势,打在车身上让人怀疑是下雹子。雨刷开足马力,眼前还是模糊一片,车速堪比蜗牛。走到南关时,拥堵极为严重,估计铁路桥洞积水早已不容汽车通过,只好掉头。大雨下了一刻钟,积水跟马路牙子齐平,且流向分明,不过没有车因此熄火。有一辆车开了双闪,一会儿,道路就如霓虹了。
爱人说,这样大雨的傍晚有另一番情趣。是啊,下雨的情趣早已经在生活的琐碎里消失殆尽。小时候,大雨来临时躲在屋子里,捂着耳朵,闭着眼睛。怕,真怕,雷会劈人,不是故事,就在邻村,就在昨天。可是还是忍不住,眼睛眯着,看树窗子“刷”地出现消失;手指没有并拢,手掌偏偏留一道缝儿,听雷声滚滚,“喀”,在房顶炸开。上高中后,文字里有过“冲进瓢泼大雨里”的描写,可是我依然不敢,不明白影视剧里的人为何冲进雨里,那雨真能洗去烦恼忘掉忧愁解脱罪恶?年岁渐长,身体更加不允许冒雨着凉,即使看到风雨中挽起裤脚蹚水的行人,我还是替TA下肢冰凉。
四人帮约好城里喝酒,当然邀约风雨。
从术伟家出来,发现十字路口堵车了,连便道都成了双车道。术伟示意将车停在“阿尼玛”店口,他的发音完全顺从了唐山的阴平,听起来是“粗口”。我抬头一望,赫然三个大字“阿玛尼”,这又是术伟的幽默。
术伟的幽默今天必须说说。术伟记忆好,脑子里存了不少笑话,时不时就抖搂一个,我给你们学学——小x又去逛鸟市,发现一只鹦鹉标价3元钱,问卖主:您这只鹦鹉怎么这么便宜呀?
卖主:我这只鹦鹉笨!我教了它好长时间了,到现在为止就只会说一句话--"谁呀?"小x一想反正也便宜,于是就买下来了。
晚上到了家,他想"我就不信教不会你!",于是小x教了它一夜说别的话。
可是到了早晨,那只鹦鹉还是只会说"谁呀?",于是小x一生气,锁上门去上班了。
过了一会,来了一个查收煤气费的(简称小z)。
小z:"咚咚咚……"(敲门声)
鹦鹉:谁呀?
小z:查煤气的。
鹦鹉:谁呀?
小z:查煤气的。
鹦鹉:谁呀?
小z:查煤气的。
到了晚上,小x回来了。看见家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,口吐白沫。
小x:呦~!这是谁呀?
就听见屋里:查煤气的。
言归正传,向东早已经在“丹丹菜”(彤彤莱,这算是我们的行话吧)订桌了,我们步行前往,路上积水我可不敢趟过去。爱人蹲下身,说,上来我背你。咱也不客气,一百多斤又不沉!从从容容享受宽肩厚背的舒服吧!
一瓶牛二,两小瓶药酒,饮料免费。大家喝的愉快,席间让术伟讲笑话,二艳老公忍不住,讲了一个:张主任口吃众所周知。那天,他抓到一个犯错的学生,教育一番是自然的事。
“你——你为——什么睡觉?”
“对——对得起父——母吗?啊?”
“……”
可是这个学生一言不发,张主任急了,“你——你怎么回——事?怎么不——不答话?”
那学生被盯得发毛,终于开口了,“我——我怕,怕——怕你说——说我学(方言读xiáo)你”
回家时月色朦胧,想来明天一定天高云淡,神清气爽。
湛江的小弟发了说说:老天这雨这么下!怎么得了!——两个感叹号,把糟糕的心情、担忧的心情、愤怒的心情表露无遗。
我回复:还是下雨,就好说,总比下别的正常啊?
大家想想,六月天下雨,多正常啊!如果下的不是雨,下雪,下雹子,不定有多少人占卜摇卦,不定多少人受多大冤屈呢!所以,下雨了,平常心,看雨,听雨,若实在没有雅兴,像我们一样喝点小酒儿讲点笑话儿,乐呵乐呵。
第二天,同事抱怨:“昨天堵到白八点多!!”我问:“交通事故了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有车淹了?”
“不是。嗨,就是所有车都往前挤,最后堵死了。”
风雨天,交警不在,信号灯就失去效用了,同样丢失的是社会公德。
当晚做了个梦,挺恐怖的——开颅手术进行中,医生手法娴熟,还跟脑袋的拥有者——我交代摘除的物件;手术后,我顶着血淋淋的脑袋到处逛预示着啥?谁能告诉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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